客去波平檻,蟬休露滿枝。永懷當此節,倚立自移時。
北斗兼春遠,南陵寓使遲。天涯占夢數,疑誤有新知。
涼思。唐代。李商隱。 客去波平檻,蟬休露滿枝。永懷當此節,倚立自移時。北斗兼春遠,南陵寓使遲。天涯占夢數,疑誤有新知。
當初你離去時春潮漫平欄桿;如今秋蟬不鳴露水掛滿樹枝。
我永遠懷念當時那美好時節;今日重倚檻前不覺時光流逝。
你北方的住處像春天般遙遠;我在南陵嫌送信人來得太遲。
遠隔天涯我屢次占卜著美夢;疑心你有新交而把老友忘記。
凄涼的思緒。唐李賀《昌谷詩》:“鴻瓏數鈴響,羈臣發涼思。”
檻(jiàn):欄桿。
蟬休:蟬聲停止,指夜深。
永懷:即長想,長久思念?!对娊洝ぶ苣稀ぞ矶罚骸拔夜米帽私鹄?,維以不永懷。”此節:此刻。
倚立:意謂今日重立檻前,時節已由春而秋。移時:歷時、經時。即時間流過,經歷一段時間?!逗鬂h書·吳祐傳》:“祐越壇共小史雍丘、黃真歡語移時,與結友而別?!?/p>
北斗:即北斗星,因為它屹立天極,眾星圍繞轉動,古人常用來比喻君主,這里指皇帝駐居的京城長安。兼春:即兼年,兩年。
南陵:今安徽南陵縣,唐時屬宣州。此指作者懷客之地。寓使:指傳書的使者。寓:寄,托。
占夢:占卜夢境,卜度夢的吉兇。《詩經·小雅·正月》:“召彼故老,訊之占夢?!编嵭{:“召之不問政事,但問占夢,不尚道德而信徵祥之甚?!睌担簩掖?。
新知:新結交的知己。語本《楚辭·九歌·少司命》:“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p>
此詩寫作背景難以考定,詩中所敘情事不甚了了。李商隱一生不得志,在朝只做過短短兩任小官,其余時間都漂泊異鄉,寄人幕下。這首詩大約寫在又一次飄零途中,緬懷長安而不得歸,尋找新的出路又沒有結果,素抱難展,托身無地,只有歸結于悲愁抑郁的情思。
參考資料:
1、陳伯海 等.唐詩鑒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1225-1226
這是寫詩人初秋夜晚的一段愁思。
首聯寫愁思產生的環境。訪客已經離去,池水漲平了欄檻,知了停止噪鳴,清露掛滿樹枝,好一幅水亭秋夜的清涼圖景!但是,詩句的勝處不光在于寫景真切,它還細致地傳達出詩人心理感受的微妙變化。如“客去”與“波平檻”,本來是互不相關的兩件事,為什么要連在一起敘述呢?細細推敲,大有道理。大凡人在熱鬧之中,是不會去注意夜晚池塘漲水這類細節的。只有當客人告退、孤身獨坐時,才會突然發現:喲,怎么不知不覺間面前的水波已漲得這么高了!同樣,鳴蟬與滴露也是生活里的常事,也只有在陡然清靜下來心緒無聊時,才會覺察到現象的變化。所以,這聯寫景實際上反映了詩人由鬧至靜后的特殊心境,為引起愁思作了鋪墊。
第二聯開始,詩人的筆觸由“涼”轉入“思”。永懷,即長想。此節,此刻。移時,歷時、經時。詩人的身影久久倚立在水亭欄柱之間,他凝神長想,思潮起伏。讀者雖還不知道他想的什么,但已經感染到那種愁思綿綿的悲涼情味。
詩篇后半進入所思的內容。北斗星,因為它屹立天極,眾星圍繞轉動,古人常用來比喻君主,這里指皇帝駐居的京城長安。兼春,即兼年,兩年。南陵,今安徽繁昌縣,唐時屬宣州。寓,托。兩句意思是:離開長安已有兩個年頭,滯留遠方未歸;而托去南陵傳信的使者,又遲遲不帶回期待的消息。處在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無怪乎詩人要產生被棄置天涯、零丁無告的感覺,屢屢借夢境占卜吉兇,甚至猜疑所聯系的對方有了新結識的朋友而不念舊交了。由于寫作背景難以考定,詩中所敘情事不很了了。但我們知道李商隱一生不得志,在朝只做過短短兩任小官,其余時間都漂泊異鄉,寄人幕下。這首詩大約寫在又一次飄零途中,緬懷長安而不得歸,尋找新的出路又沒有結果,素抱難展,托身無地,只有歸結于悲愁抑郁的情思?!皼鏊肌币活},語意雙關:既指“思”由“涼”生,也意味著思緒悲涼。按照這樣的理解,“涼”和“思”又是通篇融貫為一體的。
此詩抒情采用直寫胸臆的方式,不象作者一般詩作那樣婉曲見意,但傾吐胸懷仍有宛轉含蓄之處,并非一瀉無余。語言風格疏郎清淡,不假雕飾,也有別于李商隱一貫的精工典麗的作風,正適合于表現那種凄冷蕭瑟的情懷。大作家善于隨物賦形,不受一種固定風格的拘限,于此可見一斑。
李商隱,字義山,號玉溪(谿)生、樊南生,唐代著名詩人,祖籍河內(今河南省焦作市)沁陽,出生于鄭州滎陽。他擅長詩歌寫作,駢文文學價值也很高,是晚唐最出色的詩人之一,和杜牧合稱“小李杜”,與溫庭筠合稱為“溫李”,因詩文與同時期的段成式、溫庭筠風格相近,且三人都在家族里排行第十六,故并稱為“三十六體”。其詩構思新奇,風格秾麗,尤其是一些愛情詩和無題詩寫得纏綿悱惻,優美動人,廣為傳誦。但部分詩歌過于隱晦迷離,難于索解,至有“詩家總愛西昆好,獨恨無人作鄭箋”之說。因處于牛李黨爭的夾縫之中,一生很不得志。死后葬于家鄉沁陽(今河南焦作市沁陽與博愛縣交界之處)。作品收錄為《李義山詩集》。 ...
李商隱。 李商隱,字義山,號玉溪(谿)生、樊南生,唐代著名詩人,祖籍河內(今河南省焦作市)沁陽,出生于鄭州滎陽。他擅長詩歌寫作,駢文文學價值也很高,是晚唐最出色的詩人之一,和杜牧合稱“小李杜”,與溫庭筠合稱為“溫李”,因詩文與同時期的段成式、溫庭筠風格相近,且三人都在家族里排行第十六,故并稱為“三十六體”。其詩構思新奇,風格秾麗,尤其是一些愛情詩和無題詩寫得纏綿悱惻,優美動人,廣為傳誦。但部分詩歌過于隱晦迷離,難于索解,至有“詩家總愛西昆好,獨恨無人作鄭箋”之說。因處于牛李黨爭的夾縫之中,一生很不得志。死后葬于家鄉沁陽(今河南焦作市沁陽與博愛縣交界之處)。作品收錄為《李義山詩集》。
舟次清口 其一。宋代。黃裳。 海岱東西六轉春,投閒休說去思人。此方緣盡回頭處,別有仙源可出塵。
河北村題壁。清代。延君壽。 煙散前林霽,茅檐罷午炊。雨多收稼晚,鴉亂定巢遲。糝米田家飯,《豳風》壁上詩。愿將歸隱意,說與牧羊兒。
送劉玉田通判歸山。宋代。羅公升。 詩工窮鬼妒,貌古人只譏。達士何榮辱,閒官更是非。面無三已慍,身帶一癯歸。已度囊中法,春田春正肥。
次韻堯明如皋道中五首 其五。宋代。呂本中。 侯喜學詩新有聲,坐中忽遇老彌明。故知麥飯與藜藿,不識虞卿醒酒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