賃宅得花饒,初開恐是妖。
粉光深紫膩,肉色退紅嬌。
且愿風留著,惟愁日炙燋。
可憐零落蕊,收取作香燒。
題所賃宅牡丹花。唐代。王建。 賃宅得花饒,初開恐是妖。粉光深紫膩,肉色退紅嬌。且愿風留著,惟愁日炙燋。可憐零落蕊,收取作香燒。
當初租賃房舍,哪想到竟有牡丹滿院,一開花便絢麗無比,莫非是妖精變現!
紫花豐腴,光澤均勻細膩,紅花鮮艷,羞退靚女胭脂面。
但愿和風惠顧,讓牡丹姣顏久駐,只擔心烈日無情,把它烤成焦爛。
可惜花期已過,收起凋零花瓣,且待燒出香氣繚繞的輕煙和火焰。
賃(lìn)宅:租賃他人的宅院。
饒:豐富。又猶嬌,“嬈”的本字,佳美的意思。
膩:潤滑有光澤。
退紅:粉紅色。
炙燋(zhìzhuó):曬干。燋,同“灼”,火燒。
零落:凋謝飄落。
收取:收拾集起。
參考資料:
1、藍保卿.中國歷代牡丹詩詞選注:中州古籍出版社,2009:18-19
2、郭紹林.隋唐歷史文化續編·唐五代牡丹詩詞譯注:中國文史出版社,2006:394
由詩中寫作者在外租屋而居可知作者此時境況較貧寒,約作于元和長慶間(820-821)。時為春日,作者目睹牡丹花開花落,有感而作。
參考資料:
1、藍保卿.中國歷代牡丹詩詞選注:中州古籍出版社,2009:18-19
牡丹、嬌貴富麗,紅妝異香,有天香國色、傾國傾城之稱?;驅懟?,襯以美人,或寫人,襯以嬌花;或者人花合寫,彼此交融,李白的《清平調》就是一篇杰作,而“春風拂檻露華濃”似乎成了絕唱??傊?,這都表現了中國人的審美標準和對美的追求。王建此詩,正可謂此盡其致。
首聯租賃別人的房宅,本來也是隨遇而安,無所好挑剔的,可沒想到竟有那么豐饒的牡舟花。一個“得”字,正好表現出他那種喜出望外的得意神情。恰因為得自意外,所以初開之時,便唯恐它是妖了。美人之所以讓入心旋不守,神魂顛倒,完全在于她的妖冶嫵媚;牡丹含苞初綻,鮮艷欲滴,其蕩人心魄,決不下于美人之妖態,只這一句就把社丹寫活了。
頷聯承“妖”寫來?!胺酃狻?、“肉色”俱是美人動人之處,粉光麗質,滑若凝脂、肉色性感,柔若無骨,這恰是美人的妖態,也同樣是花的妖態?!吧钭稀薄ⅰ巴思t”均屬壯丹艷冶之色,而這又正好使作者聯想起美人的“粉光”和“肉色”來。用“膩”和“嬌”二字,直把花作人寫,人、物渾然一體,確實表達出了天人合一的審美境界。
青春美色的克星是無情的歲月,而嬌花名卉的厄運卻正是風吹日曬,風吹就會落掉,日炙以致枯焦。憐香惜玉,多情善感的詩人,于賃宅得以名花的為患難之交,定不肯失之交臂,于是他千祈禱,萬憂愁:“且愿風留著,唯愁日炙燋。”
這里既可見出詩人追求美是何等的執著、也可明白牡丹是多么的富麗可愛,以致讓詩人傾倒如是。然而自屈原香草美人以比君子,托物諷喻便成為中國抒情詩的一大傳統,所以個中不僅有香花的搖落之悲,還有美人的遲暮之嘆,更有詩人身處亂世的命運之感。
花兒被吹落,被炙燋了,可她那一縷芳心,仍然楚楚可憐,只有香如故。這位“零落”的詩人,拾起了“零落”的花蕊,回到屋里把它當香燒了。也不知是花的香氣陪伴著他,還是他陪伴著香氣,直是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全詩前兩聯寫景,后兩聯扮清,景中寓情,情里含景,以人寫花,以花寫人,花、妖、作者三位一體,句句寫花,而又無一處不在寫人,堪稱大手筆。尤其末聯,自憐自愛,自傷身世,是花,是妖,也是詩人。形象感人,咀嚼無盡。
王建。 王建(約767年—約830年):字仲初,生于潁川(今河南許昌),唐朝詩人。其著作,《新唐書·藝文志》、《郡齋讀書志》、《直齋書錄解題》等皆作10卷,《崇文總目》作2卷。
尋芳草 本意。。丁澎。 嫩碧微煙籠。踏青時、芳菲誰共。繡鞋兒、卻被香塵擁。挽不住、王孫夢。拾翠幾尋思,笑然著、合歡閑弄。茜裙飄、撩得薔薇動。零亂了、釵頭鳳。
此地求沿革,當年本合并。林嵐陪禁近,詞廟仰勛名。
水榭分還壯,云廊改更清。諸公齊努力,誰得似桐城。
暮春以事詣圓明園趨公既罷因覽西郊形勝最后過澄懷園和內直友人春晚退直詩 其六。清代。龔自珍。 此地求沿革,當年本合并。林嵐陪禁近,詞廟仰勛名。水榭分還壯,云廊改更清。諸公齊努力,誰得似桐城。
和林治中雪詩五首。宋代。鄭清之。 擘天滕六勇如貔,移下瓊臺撲凸奇。老盡青山真是幻,從渠白戰更無詩。馮闌且喜明雙目,嘶騎寧愁到十眉。羔酒不妨敲竹韻,園林正好樂清時。
哭槐徑弟。宋代。薛嵎。 孤僻由天性,看山獨展眉。豈無身后慮,猶課病中詩。泉石寧非祟,蒼旻不可知。平生唯愛菊,增我九秋悲。
途中八絕 其二。明代。張家玉。 凜烈寒威戰碧蒼,蕭蕭原野盡荒涼。秾桃嫩李紛零落,獨看青松不避霜。
江上四哀詩 其四 葉山人元階。清代。姚燮。 葉君乎仲蘭,果以憂郁死。平生千載期,一朝成逝水。自與弱冠交,百間不踰始。直恐寢食離,若將性命委。每約潛深山,十年讀經史。動因多事故,飄泊異行軌。邇聞君病劇,吾已客千里。誰知慰問書,竟作墓前誄。意外得兇訃,有淚不能弭。黯絕一寸心,若墮九淵底。慘爾兄弟殂,煢煢各無子。大祧懸千鈞,危哉一發恃。可憐伯道賢,遽等若敖鬼。身后馀遺文,茫茫付誰氏?遙知湖上樓,敗葉飄故紙。咄嗟眼中人,存者尚有幾。降殃必及善,天道或未爾。豈我葉仲蘭,竟以憂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