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芳草春云亂,愁在夕陽中。短亭別酒,平湖畫舫,垂柳驕驄。一聲啼鳥,一番夜雨,一陣東風。桃花吹盡,佳人何在,門掩殘紅。
人月圓·春晚次韻。元代。張可久。 萋萋芳草春云亂,愁在夕陽中。短亭別酒,平湖畫舫,垂柳驕驄。一聲啼鳥,一番夜雨,一陣東風。桃花吹盡,佳人何在,門掩殘紅。
萋萋芳草、濃云慘淡,籠罩在血色殘陽里。我想起以前在亭子里與你飲酒惜別,那時和現在一樣,碧綠的湖水上飄著畫舫,垂柳之下還有一匹駿馬。鳥雀聲聲啼,一番春雨下,攜起一片東風。東風把桃花都吹落了,佳人還是不在。
人月圓:曲牌名,屬黃鐘調,雙調四十八字,前片五句兩平韻,后片六句兩平韻;次韻:古體詩詞寫作的一種方式。
萋萋:形容草葉的繁茂。
短亭:舊時離城五里處設短亭,十里處設長亭,為行人休憩或送行餞別之所。
畫舫:裝飾華美的游船。
驕驄(cōng):健壯的驄馬,泛指駿馬。
參考資料:
1、素芹注釋.元曲三百首注釋.北京:北京聯合出版公司,2015:136
此曲是賡和何人原韻、作于何時何地均不可考。但可以肯定是寫故地重游而伊人不在的感慨。作者在暮春傍晚佇立昔日送別之地,觸景生情,睹物感舊,沉浸在綿綿離恨和凄然惆悵之中不能自拔,故作此曲。
參考資料:
1、趙義山.元曲鑒賞辭典.北京:商務印書館國際有限公司,2012:628
上片是寫春日送別。“萋萋芳草春云亂,愁在夕陽中”首二句寫景興起離愁。“萋萋”是視覺,狀草之茂盛;“芳草”是嗅覺兼視覺,散發芳香的春草。“萋萋芳草’’,年年復生蔓延,人力除不斷,野火燒不盡,恰似離人心中的愁恨難以排除,觸而復發,不斷滋長。故四字未寫離情,而離情已寓其中。萋萋芳草連天,黃昏亂云飛渡,再加上一抹黯淡的夕陽籠罩,便構成了一片淡煙暮靄的凄迷境界,與離人內心紛亂的愁緒適相契合,堪稱情景水乳交融。“春云”、“夕陽’’又暗用江淹《休上人怨別》:“日暮碧云合,佳人殊未來”之意,遙為結尾“佳人何在”伏下暗脈,可謂針線細密。“短亭別酒,平湖畫舫,垂柳驕驄。”三句折入對昔日離別的回憶:那短亭餞行時舉杯相勸的別酒,那平湖中比肩分袂時的畫舫,那系在垂柳之下載我離去的青白雜毛的駿馬,以及那折柳送行的情景,至今仍宛然在目,歷歷如現;短亭、平湖、垂柳依然猶在,而伊人無跡了。這里又暗用秦觀《八六子》詞中“念柳外青驄別后,水邊紅袂分時,愴然暗驚。”而此曲只用三個名詞詞組鼎足對舉,僅展現三個場景,無一動詞或情語,而其別時之叮嚀囑咐,纏綿眷戀之情,及今日睹物神傷,凄然欲絕之狀,無不隱藏于字里行間。故融情于景,更見詞約意豐;青勝于藍,用典不露痕跡。
下片寫別后感受。“一聲啼鳥,一番夜雨,一陣東風”三句,既是眼前實景,又是作者由回憶轉入現實的音響媒介,是視象也是聽覺。疊用三個數量詞,不僅對偶巧妙,音律上亦造成反復詠嘆,回腸蕩氣,而意境上亦尤具匠心:表明多種音響的再三催促警醒,才把沉醉于回憶中的詩人拉回到眼前現實,足見其回憶尋覓之久,沉湎眷念之深;而“夜雨”“東風”又為下文“桃花吹盡”埋下伏筆。結尾三句正面揭示故地重游的落空,離恨惆悵愈發不可收拾。三句化用崔護《題都城南莊》:“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詩境比崔詩更為凝練凄絕,而又與開頭首尾呼應。
整首小令都是在寫景,但其實也是在寫情,“一切景語皆情語”,作者把深深的離別之愁融合進了景色當中,鍛字煉句極為周到,用詞清新工整,但表達的情感卻綿延不絕,正是作者過人之處。
張可久(約1270~1348以后)字小山(一說名伯遠,字可久,號小山)(《堯山堂外紀》);一說名張可久肖像(林晉生作)可久,字伯遠,號小山(《詞綜》);又一說字仲遠,號小山(《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慶元(治所在今浙江寧波鄞縣)人,元朝重要散曲家,劇作家,與喬吉并稱“雙壁”,與張養浩合為“二張”。 ...
張可久。 張可久(約1270~1348以后)字小山(一說名伯遠,字可久,號小山)(《堯山堂外紀》);一說名張可久肖像(林晉生作)可久,字伯遠,號小山(《詞綜》);又一說字仲遠,號小山(《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慶元(治所在今浙江寧波鄞縣)人,元朝重要散曲家,劇作家,與喬吉并稱“雙壁”,與張養浩合為“二張”。
籍桂堂。。何偁。 清溪一百曲,洗我心無塵。日影上汀渚,桂香襲衣巾。露零芳更潤,山沃葉長春。種德長如昔,他年更幾人。
楊公濟歲暮惠酒。宋代。強至。 紺瓶白酒下吟堂,洗盞傾甆肯漫嘗。寒屋自融春日面,煖杯能轉少年腸。山妻相對驚愁破,稚子無端笑飲狂。百歲光陰空自遠,醉時苦短醒時長。
送趙升卿之韶幕。宋代。梅堯臣。 舟車歷盡險,風物乃還君。俎肉應多味,虞韶不復聞。林鳴異音鳥,山冒欲晴云。若吊張丞相,空祠舊近墳。
八寶妝。清代。姚燮。 桃葉無家,楊花同命,一十六春如夢。漢碧紗欞煙蘚滿,抹上秋痕無縫。當年橫燭倚簫,咽露凄聲,能教抱柳纖蟬恐。不信弱蘭風悴,韶華虛哄。須為儷燕逑鶯,鬧紅劫苦,玉天行復驂鳳。悔如許、窄衫小鬢,竟遲誤、珍珠恩寵。漫魂望、家山一慟。斷蕪千里斜陽送。嘆阿母將歸,誰攜麥飯清明壟。
贈盧時賜從事。明代。孫緒。 白馬金羈氣浩然,客衣前日別幽燕。搖搖易水秋風外,窅窅瀛洲夕照邊。行人隨處問名姓,爭識盧家美少年。歸來下馬拜堂序,鄰翁趨走肩相駢。堂上尊翁湖海士,心在山林身在市。汪汪千頃學黃憲,散積千金羞范蠡。昔年坎坷居貧時,英風不為寒饑衰。花徑深深閒不掃,手摩孤劍酬相知。魯朱郭解猶碌碌,肯逐里中游俠兒。晚歲優游單富厚,太虛浮云元未有。燕雀飛飛候簾幕,英賢日日同杯酒。中夜鄉閭來叩門,劇孟季心思尚友。蒺藜古道險且艱,獨與先公日往還。行輩都拋鐺杓外,情好渾如伯仲間。我公棄背三十載,遐想颙颙久未改。號呼昆季告同社,建祠羽禋設脯醢。晨鐘暮鼓年復年,音容蚤夜依稀在。時時對我談舊事,俛首歔欷淚成海。若翁我本兄弟流,南金瓊玖何時投。泉臺有目終不瞑,半生空自慚箕裘。今日冠裳明晝錦,使我一見開狂眸。數年負歉且自慰,固知善慶恒相儔。酌酒起舞叩玄化,清風習習天悠悠。人生有子在仕版,一身溫飽復何求。有官不必居鼎鼐,生兒何必封公侯。一經可教田可植,醉鄉何地非良謀。從此斑衣日取樂,人間萬變真浮漚。